“妍妍!你等等!”姜愿跑过来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你别生气了,听姐姐说……”
“放开!”姜姝妍厌恶至极,猛地甩手!
就在她甩开姜愿手的瞬间,一辆车不知何时从车道拐过来,速度极快,直直朝着她们的方向冲去!
下一秒,她看见傅霁淮猛地冲过来,一把将姜愿拉回怀里。
却丝毫没有想到去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姜姝妍。
“砰——!!!”
下一秒,姜姝妍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了起来,世界在她眼前颠倒旋转,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!
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,温热的液体汹涌而出……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她最后看到的画面,是傅霁淮抱着惊魂未定的姜愿,低声询问她有没有事,眼神里的担忧和心疼,几乎要溢出来。
……
再次恢复意识,是在医院。
她费力地眨了眨眼,适应着光线,然后,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傅霁淮。
“醒了?”他蹙了蹙眉,“医生说你左腿骨折,三根肋骨骨裂,姜姝妍,你这种不管不顾、任性妄为的性子,最后受伤的永远都是你自己。什么时候,你才会真正长大?”
这句话,像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姜姝妍记忆的闸门。
她和姜愿是亲姐妹,只差一岁。
可明明,长得更漂亮的是她,学习成绩更好的是她,人缘更旺的也是她,但父母的眼睛,好像永远只看得见姜愿。
姜愿身体弱,生病了,父母彻夜不眠地守着;姜愿想要什么,父母想尽办法满足;姜愿哪怕只是皱一下眉,父母都会紧张地问是不是不舒服。
而她呢?她生病了,父母只会说“忍忍就过去了”;她考了第一,父母只会淡淡说“下次继续努力”;她想要什么,父母会说“你姐姐身体不好,你要让着她”。
她难过,委屈,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女儿,差别就这么大。
后来,她开始闯祸,飙车,打架,泡吧,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。
她想,是不是这样,父母就能多看她一眼,多关心她一点?
可换来的,只有更严厉的斥责和惩罚,以及更明显的失望。
只有傅霁淮。
每次她闯了祸,都是傅霁淮来处理。
他会去学校跟老师道歉,会帮她收拾烂摊子,会在她挨打后,给她上药。
那时候,他也会问她:“姜姝妍,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?”
她会抱着他的胳膊,仰着脸笑:“不是有你在吗?我可不可以永远不长大?”
傅霁淮沉默了很久。
然后说:“那就不长大。”
可现在呢?
她没回答,只是缓缓伸手,抓住了傅霁淮的手腕。
“傅霁淮,我问你最后一遍。抛开你那些选妻子的标准不谈,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?哪怕一点点?”
傅霁淮沉默了。
他低头看着她的手,看着这个从十八岁起就固执地追在他身后,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一样的女孩。
她明艳,张扬,活得肆意妄为,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刚要开口,手机就响了。
他拿出来看了一眼,屏幕上显示“愿愿”。
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,傅霁淮脸色微变:“你别动,我马上过来。”
他挂断电话,毫不犹豫地甩开姜姝妍的手。
“愿愿不舒服,我得过去。你好好休息,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。”
说完,他拉开病房门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姜姝妍躺在床上,看着那扇关上的门,忽然笑了起来。
笑着笑着,眼泪就浸湿了枕头。
她明白了,没有回答,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她拿起床头充好电的手机,屏幕亮起,几十条未读消息,大部分是傅也发的。
她划开通讯录,找到傅也的号码,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。
“喂?”傅也的声音懒洋洋的,“醒了?听说你进医院了,怎么,被我哥伤心得要去撞车?”
姜姝妍没理会他的调侃。
她看着天花板,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提的要求,我答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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